2025年12月16—17日,“新时代·新未来——2025国际黑牛肝菌技术创新大会”在云南西双版纳召开。会议期间,就黑牛肝菌的现状和未来发展问题向李玉院士进行了请教。

Q:云南是中国野生菌资源最为丰富的省份,您认为人工种植的黑牛肝菌,相比野生菌有什么优势,未来发展的前景如何?实际上,云南不仅在中国,甚至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生物多样性最为丰富的地区之一,尤其在菌类方面,它是全中国野生菌种类最多的省份。多年前,我曾代表国际组织为云南省楚雄彝族自治州授予“野生菌王国”的称号,这代表了国际上对云南野生菌资源丰富度的首肯。
在此,我们需要明确一个概念:野生菌与大规模栽培菌之间究竟有何关系?事实上,我们常见的金针菇、白灵菇、杏鲍菇等,都是由野生菌驯化而来的。因此,野生资源的发掘、保护与利用是我们的一个必由之路。当然,有许多菌类可能永远无法被驯化,只能依赖野生资源,但黑牛肝菌却是一个极其成功的范例。
为何我一直强调这次会议的重要性?因为它实际上是一个划时代的品种。无论是中国还是世界其他国家,例如国外常见的草腐菌如双孢菇,以及后来发展起来的金针菇、鹿茸菇、白灵菇等,都与牛肝菌有所不同。作为重要的野生菌,宏臻走出了一条创新之路。它的意义所在,就是真正实现了野生菌资源的有效利用和转化。
刚才有记者朋友提问,未来是否都会走这条路?答案是肯定的。许多野生菌资源需要我们深入挖掘,但并非所有野生菌都能人工栽培驯化成功,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因此,黑牛肝菌的成功显得尤为重要。目前,黑牛肝菌已形成规模,构建了全产业链,成为一个独特的品种,在食用菌产业发展历程中,乃至国际食用菌产业发展中,都具有特殊意义。
我相信,随着中国黑牛肝菌全产业链的成熟,未来将不断涌现出更多全新品种,进一步丰富我们的餐桌,丰富我们的整个食用菌文化。
Q:在去年的十四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上,习总书记强调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在农业方面,农业新质生产力,农业现代化技术,这得靠我们自己去创造。您觉得黑牛肝菌工产化生产算不算农业科技转化和新质生产力的体现。恰恰是黑牛肝菌这一产业的崛起,从资源挖掘到栽培技术的成熟,再到产业化和工业化生产的形成,充分展现了新质生产力的巨大前景。
黑牛肝菌的成功打破了人们固有的思维定式,即认为牛肝菌等野生菌难以人工栽培,或即便成功也极为困难。国际上成功的案例,如黑松露、松乳菇、红汁乳菇等,主要通过菌根苗的生长来实现野生菌的利用。而黑牛肝菌则走出了一条独特的路径,这与它本身的腐生特性密切相关。随着黑牛肝菌育成之后,我们还有黄色牛肝菌,就是见手青等等。实际上它更多地从种质性能,生物学特性来讲,它更多的有腐生的成分,所以通过腐生的这种栽培方式可以实现。因此,黑牛肝菌驯化成功,恰恰是打破了人们固有的思维模式。而真正地把野生菌资源,作为一个重大的资源宝库,进行深度地开发,取得了成功。
所以说它的意义就在于给我们指出了一条方向,我们不是原来只有的金针菇、平菇、其他草腐菌等等,而是云南这个深厚的资源宝库,如何进行深度的挖掘,恐怕是摆在我们中国蘑菇人面前的一个很神圣的任务。
Q:云南发展人工牛肝菌种植的优势?下一步在全省如何推广该技术有哪些困难?宏臻驯化成功了黑牛肝菌,首先是在思想上打破原有的形成的框架模式,认为这类的蘑菇不能驯化成功,不能栽培成功。而恰恰现在它不但驯化成功,而且栽培成功形成了全产业链,创造了不菲的效益,在这点上我特别希望我们地方政府,能够引起高度的重视。
云南是野生菌的王国,同时也应该是进一步发掘野生菌的资源,进一步发扬光大,形成产业最雄厚的资源保护。政府的重视,企业家取得的共识,和科研工作者深入实际,是必不可少的几个重要因素。黑牛肝菌的成功,希望能够引起,我们各级领导的足够重视,我们应该把一张蓝图绘到底,一代接着一代抓这个事情,来促进云南野生菌的驯化,野生菌的生产、流通,最后形成产业规模。不要囿于原有的那种思维模式,认为野生菌不能人工栽培,或者只能是在野生菌市场上进行流通,当然这是主渠道。但是黑牛肝菌驯化成功,恰恰说明了,我们有这个可能性,我们完全可以打破原有的固有的思维模式。我很希望政府制定相关的政策,拿出相应的资金,政府应该组织相关的人才,共同促进我们以黑牛肝菌为代表的,这部分资源的高效利用,形成一个更大的产业集群。













